们在唠自家小姐和公子吵架的事,便眼一瞪眉一拧,叉着腰走过去,揪住小丫头的耳朵要她从实交代。
小雨听完小丫头的回话,一脸古怪地跑回听竹院。
里间,洛芙正在慢慢吃一碗稀粥,桌上的菜肴一点也没动。小雨回来,见洛芙在吃东西,悬着的心放下稍许。
晴天暗中给小雨使眼色,意思是问她公子可在书房,小雨微微摇头。
洛芙只用了半碗稀粥,就搁碗起身,小雨忙上前去托住洛芙手臂,强颜嬉笑道:“小姐,你可知我刚听到一个什么消息。”
洛芙将目光移到小雨脸上,小雨嘿嘿一笑,就道:“昨日公子不是在小径上跟语舒说话,没想到竟然还有个小丫头躲在另一侧的围篱后,嚯!比我都离得近,她听着了公子说的话,偏偏多嘴讲了出去。这时候,整个陆家恐怕传遍了。
洛芙听着小雨叽叽喳喳,也不搭腔,只管往内室去。
跟在后头进来的晴天见洛芙不答话,便赶紧问道:“公子到底说了什么?”
小雨知道洛芙这时候心里不舒服,不会理她,便也从实招来,“语给公子看字帖,公子没接,还说她若将心思用在习字上,就能分得清真假了,后来还说语舒东施效颦反类犬,我们陆家只养人,不养犬。”
洛芙听了一愣,他对别的女子,向来这样不留情面的么?前一句已经将人损得够惨了。
小雨扶洛芙坐到软炕上,鼻子里哼了一声,道:“我早就瞧这语舒不是个好的,我是说昨日她穿的衣裙、画的妆容,看着怎么有些熟悉呢。现在好了吧,被咱们公子一顿损,我瞧她还有没有脸出来见人。”
洛芙听了这么久,终于说话了,“她也是被逼无奈,她一个庶女怎么能不听嫡母的。”
“可她不该学小姐你的打扮,她来听竹院,小姐待她那样好。”晴天道。
“对!就是她连累你和公子吵架了!”小雨嘴快,把话说出口了才知道自己说错了,这时候怎么能提吵架的事。好了,小姐又不说话了。
小雨得到晴天一个瞪眼,忙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。
洛芙却知道,她和他吵架,不是语舒的原因,他心中所想,和她心中所想,完全背道而驰,总有一天,会闹出来的。
午膳时,洛芙还是只吃了些稀粥,看得晴天和小雨干着急。
好在洛芙吃了东西后,没有郁郁躺下,而是说:“晴天,摆砚。”
晴天忙“诶”了一声,动作欢快的去摆纸笔,小雨也去磨墨。
洛芙坐在桌前,腰肢挺直,提笔在纸上默写《般若心经》??观自在菩萨,行深般若菠萝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,度一切苦厄………………
当洛芙写到:心无挂碍,无挂碍故,无有恐怖,远离颠倒梦想......她笔尖微颤,那字,便乱了。
心无挂碍、心无挂碍......洛芙目停笔,心中默念,终究叹息一声,她、心有挂碍了。
华阳居里,孙嬷嬷正将这些消息讲给李氏听。
“一个没影子的侍妾就让他们吵起来了?我还以为他们情比金坚呢。”李氏撇撇嘴,翘着手指,闲闲掀盖喝茶,又问:“他们吵架说了什么?”
听竹院里有李氏安插的小丫鬟,故而洛芙这边一有风吹草动,李氏立马就知道了。只是小丫鬟不能进内室伺候,报告给李氏的消息也仅仅是大概的几句简述。
孙嬷嬷道:“主子们吵架,丫鬟哪里敢偷听,都远远避到廊外去了。只听说公子似乎很生气,甩手去了书房,一整夜都没回听竹院。”
李氏脸上憋着笑,啧啧叹息:“我那漂亮的儿媳妇,又该哭了。”
孙嬷嬷一时无语,她们夫人哪里都好,就是看热闹不闲事大,要她说,当初就该一句话打发了那什么语舒,这会子就没有这些争吵了。
“你说,我要不要去听竹院探望一下我那娇娇儿媳?看她有没有哭?”李氏笑道。
孙嬷嬷嘴角一抽,心道您就别添乱了。
为了转移李氏注意力,孙嬷嬷忙将昨日陆云起对语舒讲的话娓娓道来。
当李氏听到那句:“我们陆家,只养人不养犬。”差点没把口中的茶水喷出来。
“咳咳......”李氏呛住了,缓了好一会儿才笑道:“咱们公子可真会讲话。”
午后,洛芙蜷在贵妃榻上浅眠,恍惚以为他回来了,如以往那般,倾身来探看她,或者伸手触碰她额上,自从上回她病过后,他就总是探她额温。
隐约听到一声“芙儿”,洛芙一怔,人就醒了。
她睁眼四顾,不见他人,再看窗外天色,雾霭沉沉,只余一丝淡薄的亮色。
又是一日将尽,他还是没有回来,并且不知哪日回来。
洛芙揪着身上绣着并蒂莲的双丝被,目光落在竹枝摇曳的支摘窗上发呆。一时间思绪飘渺,想到自己身边认识的女子,为情所困者,皆没有好下场。
她父亲虽然为官清正,却也在外面养过妾室,那时她娘亲才生下弟弟没多久,外室找上门来,差点气得她娘亲一命呜呼,至今仍留有当时月子里的病根。
她娘亲便总说,倘若她之前不爱她父亲,便是有再多的外室找上门来,她都不会气坏自己的身子。
还有一个就是教她跳舞的女师傅,这位女师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