蹦出一个念头。
会不会是周嘉让发错人了?
手指不自觉收紧,温书棠呼吸逐渐加重,心脏好像被人泡进水中,酸胀得有些难受。
所以说,那句晚安也是要发给别人的吗?
会是谁呢?
……
后面几天,漓江一直在下雨,气温也像乘了过山车般忽高忽低。
去学校的路上,温书棠不过去买了瓶牛奶,等从超市出来,眼前已是暴雨倾盆。
她没带伞,只好躲回屋檐,一边等待一边祈祷这场雨能快点过去。
等了十多分钟,雨不仅没有停下的趋势,头顶的云层反而越压越低。
距离学校只剩两百米,温书棠不想迟到,闭上眼,心一横,咬紧牙关冲了出去。
倒霉时连红绿灯都欺负人,被迫在路口停了三十秒,等她跑进教学楼时,身上的校服已经湿透。
她体质本就差,又被淋了一通,早自习还没结束,人就晕沉着犯起了迷糊。
鼻子堵得厉害,像是塞着两团棉花,额头也很烫,原本白皙的皮肤烧得微微泛红。
谢欢意找来热水和药,心疼地揉揉她脸颊:“棠棠,要不要我去帮你请个假?”
温书棠摇摇头,把药倒进手心:“不用啦,我没事的。”
两节课过去,药似乎起了作用,温书棠觉得没那么难受了,从书桌里抽出错题集,打算去办公室找老师。
走出班级没几步,衣领被人拎了下,她懵懵地回过身,不由得睁大双眼。
竟然是周嘉让。
还没反应过来,头顶传来他的声音:“脸色怎么这么差?”
周嘉让靠在墙边,漆黑眼瞳里倒映着女孩的身影。
她今天格外没精神,头发松松地绑在脑后,嘴唇不见半点血色,眼睫潮湿,像是蒙着一团雾气。
走廊里很吵,周嘉让倾下身,盯着她的脸,眉心慢慢拧紧:“生病了?”
不想把病气过给他,温书棠往后撤了几步,手掌半掩住嘴巴,嗓音闷闷的:“有点感冒。”
“怎么弄的?”后面几个学生正在搬书,周嘉让把人往里护了护,“早上出门没带伞?”
温书棠不太好意思地嗯了下,字音还没发全,便偏头咳嗽起来。
周嘉让眉头皱得更紧,下意识抬手想给她试温,意识到不妥后又猛然停住,沉声问:“吃药了吗?”
温书棠吸了吸鼻子,点点头:“吃过了。”
“吃的什么药?”
“退烧药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温书棠觉得他语气低了一点,还带着几分温柔和关切。
“感冒药呢?怎么没吃?”
“一会儿有物理课,吃了那个容易犯困。”
视线向下,周嘉让注意到她手里抱着的习题:“要去办公室?”
书角轻轻刮着掌心,温书棠柔声回答:“嗯。”
“去吧。”
大概生病时反应会更迟钝,温书棠都忘了问他来干什么,乖顺地说了句好,转身下了楼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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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节是英语,女老师搞了个突然袭击,随机叫人抽背上节课学过的句式。
前面几人都背得磕磕绊绊,女老师脸色渐渐变得难看,正寻找着下一个目标,目光扫到最后几排,火气直接窜了出来。
“周嘉让!”
连续叫了四次,被点名的人终于有了点反应。
周嘉让撂下笔,慢吞吞地站起身,耷着眼情绪很淡:“老师。”
“您叫我。”
“呦,终于听见了啊,神游到哪了啊?外太空还是异世界啊,和大家说说呗。”
老师把书摔在讲台上,语调拔高几个度:“上课十分钟,你发了十一分钟的呆。”
“仗着成绩好就为所欲为是吧,不想听我讲课是吧,行啊,那这节课你不用听了,去走廊站着吧。”
周嘉让没反驳,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,拉开椅子往班级外面走。
“这都高二了,明年就要高考了,一个个还这么松散。”女老师唠叨起那些老生常谈的话,“这几个知识点我都讲多少次了,怎么就是记不住呢。”
“好歹也是英才班。”她没好气地瞪了眼外面的人,“整天不是睡觉就是走神,说出去我都替你们丢人!”
……
女老师被气得不轻,洋洋洒洒训了二十多分钟话,后面半节课也被改成了小测。
变态的阅读做得人头晕,好不容易熬到下课,许亦泽交了卷,出去找周嘉让。
主楼梯人太多,两人绕到另一侧,周嘉让半敞着外套,抬手捏了捏略为僵硬的肩颈。
瞧着他的动作,许亦泽笑得幸灾乐祸:“你这真够倒霉的,老顾那么好的脾气,这还是她头一次在班里发火吧,偏让你碰上了。”
“不过那阵你到底想什么呢,我在后面踢你凳子都没反应。”
“从大课间回来就看你心不在焉的。”许亦泽拆了颗薄荷糖,手臂压在他肩膀上,“怎么了啊?又出什么事了?”
周嘉让没说话,眼神都懒得横他,冷着脸拍掉他的胳膊。
戏瘾上身,许亦泽故作伤感:“有秘密了,连心事都不和兄弟说了。”
“诶,真是男大不中留。”
走到下一层,迎面遇上几个七班的男生,他们在球场上碰过面,私下关 -->>
11、感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