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风骤雨。
夜空黑茫茫一片,大海漆黑如墨,翻滚不息。
易斐成穿着白衬衫,深色西装裤,戴眼镜,头发抹了一点发胶,往后抓出个型来。
江然蕴长发披散,穿白色碎花裙,怀里捧了一束花。
这束花是叶鸣臣在小镇买给明珠的,之后两人在回渔村的路上遇见暴雨。明珠没有带伞,一开始还想跑着回家,但离家太远,路途太长,拉着叶鸣臣跑了一段后,她放弃了,转而开始享受这场雨。
闻舒蝉给江然蕴和易斐成讲解了这场戏的调度后,正式开拍。
江然蕴和易斐成走到雨里。
雨线被风吹得斜打在两人身上,带着冷冽寒意,没一会儿就把两个人都浇透了。
江然蕴一手捧花,另一只手牵着易斐成。
一喊action, 她就拉着他往前狂奔。
摄像机、灯光、收音在轨道上追着两人。
江然蕴耳边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和呼啸的风声,除了和易斐成十指交扣的掌心温热,其余周身的一切都是冷的。
跑得心脏狂跳。
累极了,停下来喘息。
江然蕴仰面迎着雨,睫毛被打得湿漉漉的,眼睛都睁不开,但是露出笑容来。
她抹了把脸,重新拉住易斐成的手,不跑了,开始慢悠悠地、蹦蹦跳跳地走路。
明珠在雨中和叶鸣臣说话,指着渔村各个地方,说她童年的故事。爬过树,抓过蝴蝶,捡过螃蟹……………
“也像今天一样,淋过雨。不过那时候没有你,我一个人孤零零的,走在海岸边,那天我好倒霉,买了一只甜筒,还没吃,就被雨打化了。”
明珠说着,转了个身,望向叶鸣臣。
她脚步轻盈地朝他走过去,在暴雨中快速亲了他一下,然后笑着后退两步,转过身继续往前走。
后来,两个人走到海堤岸上。
堤岸两边涌动的海水,浪潮一波波冲刷上来,全世界都是海水和雨声。
路灯在水雾里散发出朦朦胧胧的橙黄光亮。
易斐成摘掉了眼镜,收在口袋里,朝江然蕴靠近。
明珠和叶鸣臣在路灯下接吻。
雨水浸透的发丝贴在江然蕴脸上,易斐成帮她拂开。
江然蕴的脸颊冰凉,唇也是。
在雨里拍了太久。
易斐成抱住了她的腰,闭上眼吻她,这场吻戏要衔接后面的床戏,所以不是以前那种浅浅的亲,而是深吻。
两个人抱在一块儿,在暴风雨中显得非常单薄,但吻得很激烈。
冰冷的雨水从头发,脸上流下去,在他们温热的唇舌间交换。
易斐成的手掌从她的腰往下滑动,手臂用力,江然蕴借力,双腿缠住了他的腰。
亲到喘不过气,才分开一些。
江然蕴居高临下地看着易斐成,伸手捧着了他的脸。
之前一直拿在手里的花,已经在热吻中掉落在地上。
她一边描摹他的脸,一边低头胡乱地亲他几下,然后紧紧地抱住他。易斐成抱着她,抬头缓缓地亲她的脖颈。
江然蕴的手穿进他的发间,仰着头,微微颤抖地呼气。
那么冷。那么热。
这一镜结束,易斐成把江然蕴放下来。助理立马撑伞过来,递上毛巾和剧组为他们准备的保温杯装的姜汤。
“准备下一场,”闻舒蝉说,“主演坚持一下,先不要换衣服,很快就回去了。”
江然蕴和易斐成点了点头。
很快回到那个小屋。
工作人员早就提前把灯光和布景准备好了,演员到场可以直接开拍。
“来了来了。”
“从进院子开始。”
小屋自带的院子,水泥地面被浇得在夜色中漆黑,院墙下摆着茂盛生长的花草,还有一只已经盛满了水、开始往外溢的水缸。
两人从院子门口开始,一边亲着,一边进屋。
到了床边,江然蕴把易斐成推倒在床上,跨坐到他身上,解他的衬衫扣子。易斐成注视着她,抬手跟她一起解。
湿透的衬衫几乎半透明,触碰上去是冰冷的,脱掉衬衫后,他真正的肌肤被她触碰到,很快变成了滚烫。
她低头亲他,从鼻梁,嘴唇,锁骨,胸膛......之后解开他的皮带,他一下子抱住了她。
江然蕴伏倒在他身上,他的胸膛起伏得厉害,呼吸急促。
易斐成的手掌抵在她后背,缓慢抚上她的肩头,褪下冰凉湿冷的裙子肩带。
江然蕴闭上眼睛,能感知到他坚硬的指骨和温热的皮肤,滑下去,在她腿上擦过。她的呼吸也变得非常急促。
很快,她重新睁开眼睛,按照剧本的要求,继续抚摸他,亲吻他。
她的腰在易斐成手里,湿漉漉冷冰冰的长发伴随着晃动在他胸口,肩上拂来拂去。
四周除了雨声一片寂静。
本来这种戏就很需要演员进入状态,而又没那么容易进入状态,一旦有外界响动,就很容易让演员出戏,所以工作人员都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,整个屋子里,几乎只有两位演员的喘息。
易斐成凝望着江然蕴,他眼睫毛上还凝着水珠,摇摇晃晃,将落未落。江然蕴忽然低头,吻掉了那滴水珠。
易斐成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一下。< -->>